“两位,请!”
我说:“紫萱,Ladyfirst。”
紫萱摇摇头:“哎,这里没有女士优先,报了你的大名,我出去算什么?我没拿冠军啊,不能抢你林凡的风头啊!幸好旁边没抛过来国旗,不然我还真的心动抢你的风头呢!”
我边走边摇头,回头指指她:“哎,你呀你,居然用这个人来类比我调侃我?真是!”
没想到这样的出场方式给拍了下来,原来已经在录像了。
这次我从一个暗黑的地方走出来直接就暴露在聚光灯下,笑得挺自然,不像上次那样,脸部拘谨得像刚铺设没多久就快干了的水泥地面。
刚走到聚光灯的范围内,也就是摄像机能照射过来的范围,我的眼角余光就看到了感至少是四台摄像机齐刷刷的对准了我,我的记忆里,上次是三台而已,短短的一年多,似乎再度鸟枪换炮了。
“请到这里来,请坐!”莲姐朝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她在镜头前是如此的干练自信,我的自信也不惶多让,不再像第一次来的时候那种拘谨,那时候的拘谨,怎么形容呢?像是一只给关在幽暗笼子里好久了的猛虎,突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给放出空旷的广场里,明显怯场。我想,如果剪辑拿一年前的我出厂的视频来制作剪辑合成的话,就会有形成鲜明的对比。何况,上次我穿戴得如同一个规规矩矩刚初入行没多久的房地产中介或者保险销售,今天有点猝不及防,没穿戴成房地产中介里的老大或者保险销售中的翘楚,而是随意的穿戴,大短裤,T恤还是横纹的,穿了运动鞋但没穿袜子。谁知道这莲姐这么高效率啊!在这一点上我还停留在一年前的思维认知水平里。
我脚步轻快的朝莲姐走了过去,脸上带着自信笑容,有露牙齿,虽然在一年里,我有牙齿缺失,但不影响我的笑容,对于补牙,我对那种钻子的声音有着天然的恐惧感,---我小舅舅就是牙科医生,我小时候的脏乱差的牙齿环境治理就是他负责的,一点也不念舅甥之情,下手够狠够快,甚至有时候麻药都不给我下!犀利的眼神和手上的电钻以及电钻声音,让我对他的那种“厌恶感“”直到我出来工作后才消失。
我在莲姐指定的沙发坐了下来,这沙发依然很软很舒适,但我感觉有点不如一年前的那一代产品,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变了的原因,人家的产品都升级换代了,我却依然留恋着从前。我记得我一年多前一屁股坐在这张沙发上的时候,我幻想过如果这张沙发不是在录播现场,而是在自己家的阳台上、幻想中的山林小屋二楼露天的阳台上或者海边酒店高层的阳台上,我想我会在一杯冰镇可乐的陪伴下很惬意的昏昏欲睡而不睡,这种状态才是最人间、也是最仙境的,甚至想过如果这个项目真的能成功或者运行起来的话,我就买一张这样的沙发放在度假村里我想要放的地方,就按照幻想的模式去体验,今天喜欢在悬崖边上,就放悬崖边上;赶明儿想在水库边上就放在水库边上,一杯可乐,不要冰镇也很好。
一年多之后的现在,一屁股坐了下来,一年多之前的想,却依然没有行动起来,好像是因为忙的原因,将这幻想给搁一边去了。这次之后,买不买这沙发呢?嗯,看看这次录制节目的感觉好不好,如果和一年多前一样的好感觉,就买!否则就不买。沙发好不好坐,不是屁股才知道,而是大脑更知道!
莲姐主动伸手过来:“林凡,你好!”
我面对的角度那里有一台副摄像机,那边有个文字提示屏,清楚看到轮到我准备出声了。我看看摄像机后面的观众席,空无一人,和一年多之前热热闹闹的场景完全反了过来。
我看看观众席,然后照本宣科的说:“哦,今天来的现场观众还真的不少啊!谢谢捧场!谢谢!”其实我是在对着空气说话,提示屏还提示要我作个揖。谢天、谢地、谢人咯!这个时候,我知道了,空无一人的观众席,在剪辑的妙笔之下,镜头一转,也会在瞬间唰的一下全员满席看着我们这个节目。明白,明白了!
第一直觉,说实话,有种上当的感觉。或者是紫萱那个时候她的执拗一定要真实而不是现在这种没有人也能营造成热烈追捧的幻觉?
既来之则安之吧!
莲姐笑着说:“林凡,你是我们《尘世美不美》节目的第一期嘉宾,在这一年多以来,你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将心中的理想和梦想真真切切的做了出来。你怎么看自己的成功?”
提示屏那里提示我要说的话。我依然照本宣科:
“尚未成功,尚未成功!”这还算是我的心声吧!如果违背我出发点的,我应该不会再拍下去。
“勒马度假村项目从你上电视时候的理想变成了现在的现实,这本来就是一种成功。这过程,你能说一说吗?”莲姐问。
提示屏那里提示我自由说上几句后,再请紫萱出镜。
这是自由发挥啊!但是我知道,在这种环境下自由发挥的发言,如果不符合的话,到时还是会NG的。
我笑笑:“如果说项目从无到有也是一种成功,再到现在运营跑起来,那么我只能说,这不是我一个人有个梦想就能成功了的,这其中离不开我的团伙成员,哦,团队成员们的齐心协力众志成城的去将一个又一个的细节做出来,做好来。”
莲姐掩嘴而笑:“团伙成员?”
我特意摸摸后脑勺,营造一种人设:“习惯了。在公司里我们都这样说呢!不好意思啊!我们的团…队成员里,有一个是让这个项目成功激活的关键。她就是,紫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