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榕姑娘……” 榕桂菲羞赧地补充道:“奴家绝不白拿!” “你误会了。”无我公子站起身,掏出一块白巾,在净手处沾湿后,敷在榕桂菲伤处,“再珍贵的药方,也比不上药师的手。坐下慢慢地看吧。” 榕桂菲覆上白巾,清凉的感觉抚慰灼痛,悄无声息滋润心田。她有多久,没被人细心呵护了?无我公子,真是一个温柔的人。 无我公子走出营帐,嗅着芬芳的酒香,回头瞥了一眼。 榕桂菲专注地阅读药方,秀颜在烛光中焕发神采。她的眼里有求知的火,嘴角有满足的笑。苦恼时,她会轻轻皱眉;顿悟时,她会眼前一亮。 无我公子收回目光,尝了尝缸中的药酒:“家人、亲情……” 苍越孤鸣回营探望,正好看到偷喝的无我公子。无我公子旁若无人地放下木勺,若无其事地拉走苍越孤鸣。 就在他们离开没多久,千雪孤鸣回到营地,一眼看见面前的酒缸:“这里怎会有酒啊?” 不远之处,苍越孤鸣眼含笑意,内心雀跃期待:“阿月,你有什么话要对孤王说?” “咳。”无我公子掩唇假咳,义正辞严地说,“臣先声明,臣不是偷喝,而是替王上尝尝味道。另外,请叫微臣‘月卿’。” “……月卿。” “多谢王上。”无我公子点了点头,“臣有急事,告退。” 说罢,无我公子足下生风,奔逸绝尘。苍越孤鸣风中凌乱,耳边电闪雷鸣。 之后一连数日,苗疆驻地被一股怨气笼罩。始作俑者无我公子,在榕桂菲不明原因出走之后,又躲回了伏羲深渊外围。 金雷村旧址,元邪皇与明渊凰对火而坐。随着七天的时限逼近,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诡异。 “七天了。”明渊凰用树枝拨动火堆,“我一直没问你,你口中的七天,是自九脉峰被破,还是你第二次赶我走开始。” 元邪皇注视着明渊凰道:“答案,在你心中。” “是啊,在我心中,不曾改变。”明渊凰手抚心口,对上元邪皇的视线,“其实,应零才是我的本名,意思是……报应凋零。我本该死在千年前,但我活下来了,所以必须偿还。即使是被舍弃的人性,仍是永夜皇。而永夜皇不会爱秃驴、爱墨贼,只会爱你。” 元邪皇一震,握紧袖口的邪眼、石莲。 明渊凰垂眸苦笑:“对他们而言,我是一个背叛者,与佛墨同样该死。我背弃了这个名字,但我从未想过偷生,仍记得最初的执着。哪怕凶兽不出现,我也会陪你走完这条路,因为这是执着不悔的信念、执迷不悟的执念!” 元邪皇久久无言,起身走向一旁的树。明渊凰扔掉树枝,看着它在火中燃烧。 “这不是你的执着。”元邪皇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你该为自己而活。” 明渊凰愣了愣,又听元邪皇说:“无我曾经问我,血缘对我当真如此重要吗?他是替一个人问,而那个人早就知晓答案。血月孤红·应零,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名字。她对我的执着,让她变成了我的执着,也就是你。你身上有永夜皇的一半,还有本皇的一半,所以你,不是她。” 明渊凰不可置信地转身:“我……不是我?我不是永夜皇,也不是血月孤红?那我是谁?我是什么?” “你就是你,一个新生、独立的个体。”元邪皇一脸认真地说,“你没背叛任何人,因为愿望,在你诞生之初便已达成。虽然迟来千年,但你是她送给本皇,最好的礼物。” 明渊凰默然烤火,在元邪皇看不到的地方,潸然泪下。 是谁的感情作祟?是谁的执着入迷?无所谓了。 明渊凰狠狠擦掉血泪,声音哽咽:“虽然你这样讲,但我所做的决定,皆系我个人的意愿。就算是执着的执着,亦有自己的执着。元邪皇,你不准舍弃我!还有,别指望我叫你一声……爹亲。” “哈。”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