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你应该知道吧,我只是个普通人,或者说不太普通的人。』』 笔趣阁WwΔW.』biqUwU.Cc”沈冲问他。 白帽子没有说话,他走到角落里,将盖在一件器物上的苫布掀开,月光下尘土飞扬,沈冲本以为那是一台机器,没想到是一只巨大的号角,几乎有一人高,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奥斯曼帝国时期的东西,”白帽子将帽子摘下来,擦拭角身,“你知道帝国和王国的区别么?” “地盘?” “是民族。”白帽子擦得很仔细,帽子很快变黑了,经过擦拭后,号角上的金属镶嵌露出本来的光彩,宝石和水晶熠熠生辉,“帝国有上百个民族可以和平共处,王国有两个民族就要闹分裂。” “想象的共同体?”沈冲问,“我以为你是名僧侣。” “你猜的没错,”白帽子将已经变黑的绸帽珍惜地收回口袋,“但我同样也是一名学者,赛义德·霍桑普。” “沈冲。” “中国人?”赛义德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是意大利人。” “很少有人这么说。不过也很少有人通过名字就能认出我的国籍。” “我研究过中国,”赛义德说,“罗马用武力建造统治万邦帝国,萨拉森的宗教将半个世界的人连接在一起,中国用文化将周围的边疆转变为核心,如今西方人的经济将全世界连接在了一起。成功的族群将历史镌刻在人类的基因中,失败的族群只能在黄沙中挣扎。库尔德人和萨拉森人、波斯人一样古老,如今却连国家都没有。我在欧洲上学时就在思索,究竟是什么阻挡了库尔德人的独立。” “帝国主义?” 赛义德摇了摇头,“那是奥萨马曾经看到的,他以为将苏联驱赶出去,就能建立起统一纯洁的萨拉森世界,但紧接其后的,却是盟友美国人的背叛。他在抗击苏联时是自由世界的英雄,在抗击美国人时,就成了死不足惜的恶魔,帝国主义是外在的阻碍,真正的魔鬼在我们心里。” “那是什么?”沈冲问。 “是‘我’,”赛义德看着远方的光亮,在道路上逶迤闪烁,他将号角扛起来,放在一张矮桌上,“我究竟是雅兹迪人?还是库尔德人?还是宽泛的萨拉森人?更为庞大的闪族人?白人?大6岛人?” 他不等沈冲回答,就吹响了号角。与沈冲预期的不同,号角的声音并不高亢,反而低缓轻飘,几乎不能耳闻,但村里的家家户户都好像听到了号角声,他们沉默地打开房门,鱼贯而出,向山道两旁走去。 沈冲站在平台上,看到那些手拿简陋武器的村民们隐匿在土坑山崖和峭壁间,他们眼神坚毅,动作迅捷,只有在看到沈冲时,露出一丝狂热的神色。 沈冲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看到他们的装备,沈冲知道,无论他们要对付的是谁,木杆、刀片和农具都力有不逮。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