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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原紧紧的抓住纪海宏的肩膀，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和一只寒风中的小鸟没有两样。

    纪海宏见过这样的小鸟。以前的某个寒风凛冽的冬日，他们执行侦察任务，看到一位少女穿的破破烂烂，步履蹒跚的在深达脚踝的雪中行走。

    然后少女倒在雪地中，挣扎了一会儿，再无声息。

    当时纪海宏没有帮忙，他的战友也没有帮忙。因为这就是命，在这种地方，人是无法违逆命运的。无论是冻死、饿死、病死、渴死、杀死……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的。纪海宏不去帮忙，因为他不能暴露自己，没有人会责怪他。

    超级英雄只存在于漫画和电影中，这种道理每个大人都明白。

    可是现在，怀中的小鸟瑟瑟发抖，纪海宏有能力去保护她。

    “灰原，如果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委屈你了。”纪海宏拥着灰原向会客厅内走去。首先看到的，就是坐在沙发上的小兰，她看上去没有受到外伤，好像陷入了昏迷。先把灰原安置在一张折椅上，纪海宏走近小兰，发现她颈部上有轻微的烧痕，可能是被电击器电晕了。

    纪海宏继续往里面走，发现艾利莲野趴在地上。他蹲下身子，用手去探她的动脉。还活着，很幸运。只不过，艾利莲野的嘴边流着一滩血，显而易见，医务室的血迹是她留下的。

    既然是嘴中流血，说明是受到了严重的内伤。纪海宏正要把她翻个身子，忽然发现手上黏糊糊的。有些难以置信，纪海宏摸着艾利莲野浓密的秀发，手上的鲜血越来越多。从上往下探，他又发觉艾利莲野的背部肿了一块。

    真是奇怪，按理说小兰应该受伤最严重才对，为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艾利莲野受伤反而最严重？

    无暇顾他，纪海宏从尸体上找到医疗纱布给艾利莲野包扎头部的伤口，然后举起枪继续向内走去。推开一扇虚掩的小门，他看到里面躺着几个鼻青脸肿面目全非的男子。根据这些人的武器装备和穿着，纪海宏判定他们是敌人。

    这些受伤昏迷的人可能是被小兰大败的，一、二、三、四，外面还有个受伤行动不便然后被自己枪杀的，看来都是小兰的“杰作”。

    真是厉害，在赤手空拳的状态下击败了这么多训练有素的战士，使纪海宏不得不对小兰刮目相看。

    小兰姐姐做不到的事情，还是自己来做比较好。纪海宏用枪指着这些半死不活的人，反正今天已经开荤了，再杀几个也无所谓。至于警察会怎么调查，他可不担心，没人会相信一个孩子能做出这些事情。反正今天来到这里的不速之客规模之多，连警察都不知道有多少。

    黑吃黑什么的，警察可能会往这方面去想。

    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罪恶消除。人活在世界上是要负责的，无论责任大小，死亡也是负责的一种方式。

    所以，去死吧。

    一只手握住了纪海宏持枪的手腕。

    如果不是立刻猜到是谁握住了自己，纪海宏恐怕早已一脚踢出。他讶异看着阻止自己的灰原，他从没想过灰原会阻止自己。

    “已经，够了。”灰原努力平复自己恐慌的心情，竭尽全力的向纪海宏表达自己的想法。

    “够了？”纪海宏不懂，“就这几只杂虫了，灰原，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灰原的手握得更紧了，好像怕纪海宏离开她：“我……恨他们，可是，你不能这样做，不能这样做。”

    “你没有圣母属性，灰原，给我个不能做的理由。”

    “我……现在不认识你，你好可怕。”说出这番话，灰原自己都愣住了，她显然不想这样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纪海宏没有迟疑的收起武器，他拥抱灰原，静静的感受灰原的温暖，聆听她的心跳。灰原美妙的脸庞此刻红的像一个熟透的苹果，她身体僵硬，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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