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每一张痛苦与自责的脸庞上都写满沉重,即便到了最后一步,他们都未曾阻止,很显然,在生命与忠诚面前,他们选择了前者。 在不久前还将整片戈壁视为自己后花园的赫连雄被自己忠诚的手下切断了臂膀,不再完整的尸首,对于信奉长生天的匈奴人来讲,这预示着死时不会重归上苍。 这一天,戈壁的王者死于残缺,因为生命而选择背叛的战士们失去信仰,这支承载着乌力亚苏崛起的势力,如同洪水中的屋舍,轰然倒塌。 而始作俑者,正是站在人群之后目送他们离开的统帅,一个拥有着比赫连雄疯狂百倍野望的年轻人。 阿拉提来到皇甫牧的身边,吞噬武魂,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为了生存需要用双手去沙地中寻找食物的流民,现在,他是暗影卫中的一名队长,一名即便年龄不大,但却依靠杀戮与人头拥有麾下所有崇敬与信服的战士。 “大人,为什么要放了他们。”质疑,哪怕这是善意的疑问,但对于上位者来说,这都是严重到极致的挑衅,相比褚严,阿拉提显然还没有学会做一名死士该有的觉悟。 改变了许多,但一如冷漠的皇甫牧有反常态的笑了笑说道:“为什么不杀他们?为什么放了他们?” “这些都是我们的敌人,您说过,对待敌人要像寒风一样冷冽,他们回到部落,会壮大部落的声势与力量,我想,我们应该杀了他们。”通过努力获得了许多过去不曾想过奖励的阿拉提,企图获取皇甫牧更多更深的注意力,这一刻,这个在不久前还卑微到如同一只沙漠中攀爬的四脚蛇,用冷静的语调说出了一段可以称为残忍的恶毒言论。 “武力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有时候我们需要一些其它的手段,比如,智慧。亲手斩断王者的臂膀,亲眼看着王者的臂膀被斩断,从刚才的那一刻,他们便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信仰,他们就像一群没有祠堂的幽魂,即便回到部落也会受到怨恨与仇视,而不是欢迎与赞美,赫连雄注定不会带出所有的战士,在部落,有着一群为了愤怒而选择拔刀的忠诚者,而在这里,则是一群承载背叛的驱除者,谁都想活着,所以要有人死,放他们的回去,不是因为怜悯与善良,而是知道他们注定不会得到谅解,解释是苍白的,只有杀戮才是永恒,他们有可能会死,也有可能会活,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因为内战,他们的部落最终会迎来毁灭与落寞。” 阿拉提神色一怔,有些茫然。 皇甫牧并没有刻意去教导对方,而是平静的说道:“你觉得这里大吗? “这里?”阿拉提喃喃的说道。 皇甫牧转过头,看向眼前这个依靠短暂的时间便从男孩成长为侩子手的家伙,脸上充满和煦的笑容:“这里,就是整片戈壁。” 阿拉提仔细想了想,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大,很大。” 这里的确很大,骑着最快的马匹也需要奔袭数天的地界,对于从未见过外面世界的阿拉提来说,这已然是他这一生见过最大的地方。 皇甫牧笑了笑,声调有些讪然:“除却远在千里乃至万里之外的蛮夷之地,我们站在的这片土地上共有十三个州,戈壁属于凉州,是这十三个州中最荒凉最落后也是最为狭隘的一处地方,在远方,有湖泊,有高山,更有你从未见过的繁荣与强盛,人的拳头可以薄弱,但眼光却不能狭隘,这里很小,小到在某些人眼中只是一粒尘埃。” 无法想象男人口中世界的阿拉提脸上有些涨红,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像一只因为捕到仓鼠而向老虎炫耀的狐狸,下一秒,他闭住嘴巴,不再作声。 皇甫牧仰望远处的黑幕,在那里,有他必须得到却又充满险途的王座与江山,或许想到了一些让他失落的事情,年轻统帅的眼神有些涣散,停顿了几秒,他再次说道:“在我们那里有一个习俗,出嫁的女儿需要彩礼,彩礼越多显得女方越注重这场婚事,当然,除却对男方的肯定,更多的还是炫耀与立威,彩礼的多少预示着女方家中的地位与财富,虽然隐晦,但女方的家人还是不经意间展示了自家实力,从而告诉对方,不要欺负我女儿,因为,我拥有的要比给予你的多得多。” 受到挫折的阿拉提并没有说话,他睁大了眼睛,选择当一名最为称职的聆听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