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荒芜的戈壁滩上升起一堆篝火,此时天色已晚,众人根本无法行径,所以他们将这里作为一个临时的据点,补充体力,力求将自己的体力恢复到一个最佳水平。 战争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即便双方的战斗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但彼此却付出了最为宝贵的东西作为博弈的赌注,那就是生命。 体内蕴藏着野蛮血统的匈奴人最终失败,超过一百人死于战争,而其余的降兵也被年轻的统帅用于立威所斩杀数百,现如今,充斥着浓稠血腥味的戈壁上面,只有不到九十名的幸存者,他们是这支部队最后的一丝鲜活血脉。 年轻的统帅有着一副宁和的面孔,但喜欢凝眉的他,却总是给人一种远在千里之外的冰冷感觉,他拿着剑走到人群的前方,怔怔出神,许久,终于开口道:“想活吗?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只要有人过来将赫连雄的胳膊砍下,那么,你们便获救了。” 当声音传出。 忍受屈辱与饥饿的幸存者们抬起头,这一刻,即便他们的脸上少了一份此前的凶狠,但依旧能够看出厚重的仇恨。 皇甫牧并不喜欢这种眼神,这让他想起了孙翼、管亥以及清泉山的那场血战,这一刻,他仿似听到了无数的诅咒在耳边传唱,响彻心脏,身体中的鲜血都在剧烈震荡。 他真的不喜欢这种目光,哪怕是一如既往的惧怕也好,也总比时刻想要杀死自己的决心来的让人舒适。 他举起右手,一剑刺穿一名战士的脖颈,鲜血流出,一条生命就此消逝。 每一个生长在戈壁,从小到汉人无法想象的年龄就动手杀人的恶魔们,这一刻的脸色终于开始变质,面对有些神经质的年轻统帅,他们每一分每一秒都承受着别人无法想象的惊惧,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没人知道,下一秒谁会死。 皇甫牧摇了摇头,语气变得有些森寒:“我想你们忽略的一件事,我的耐心并不是很好,机会只有一次,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如果有人甘愿切断你们口中王的一条胳膊,那么你们就自由了,反之,如果没有人愿意,那么我会很乐意的将你们送去见所谓的精神之主,让我想想他叫什么名字,噢,是长生天。” 没有听众的皇甫牧在自言自语,但目睹这幅场景的幸存者们却没有一丝嘲讽的心思,有的,只是堪比能够穿透衣物冻裂心脾的浓浓寒意。 沉默,长久的沉默。 生命与忠诚,这是一个不容易抉择的事情,许多第一次拿起刀锋杀人都未曾皱眉的战士,在这一刻选择沉默,他们的脸上写满痛苦,生与死,忠与叛,很艰难,也很无助。 “我来。”一声并没有多少底气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那是一个年近中年的男人,长脸,细眼,像一只鬣狗,相比多数人还在沉浸在痛苦与无助的背叛之梦时,他率先清醒。 皇甫牧不喜欢他,无论是外貌还是内在,但他还是递给了对方一把剑,一把沉重到需要对方抛弃所有忠诚才能获取的剑。 被迫坐在的地上的幸存者们,目光异常愤怒,但却没有一人出来阻止。 男人的双手有些颤抖,但他还是接过了剑刃,他的步伐很慢,每挪动一步都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这是一段自我救赎的过程,短短十几米的路程他走了将近半刻,最终,他来到赫连雄失去头颅的尸首面前,他的眼神有些悸动,有缅怀有悲泣更有一丝不可察觉的疯狂与贪婪,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举起剑,瞬息之间,一条胳膊跃于眼前。 皇甫牧看着这一幕,轻声说道:“你们自由了。” 第(1/3)页